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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比他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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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丽娜在屋子里整整呆了三天，终于忍无可忍了。 “啊！我需要资料来的！”她大喊道。这时，她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说时迟，那时快，安吉丽娜拿起彩笔就开始给自己“化妆”。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一张酷似花猫的脸谱就完成了。瞅着自己的脸，安吉丽娜强忍了十秒钟终于笑了起来。 换上另外一件罩袍，安吉丽娜拉低了兜帽遮住脸，在黄昏时刻出了门。跟预料的一样，这个时间行人非常稀少。路过那个熟悉的小店，安吉丽娜又看见了那个黑衣人。没有在意，安吉丽娜径直从那人面前经过去了。可是，刚走过去的一刹那，安吉停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没想到两人对视在了一起。 黑衣人依然戴着那个诡异的吸血鬼面具，不过，他望见安吉丽娜的时候，突然一怔，然后浑身抖动了一下，似乎很痛苦地在忍耐什么。 “看什么看你。”安吉丽娜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句，愤愤地扭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路过那个熟悉的巷子，尸体已经被人搬走了，地上也没留下任何痕迹。安吉丽娜摸了摸腰上的手枪，那是从那个倒霉的布农手里得到的。前面不远就是老烟枪的酒吧，安吉在门前停顿了一下，没有进去。 安吉丽娜走上一条小道，尽头是一片开阔地，开阔地另一端则是安吉丽娜第一次取钱的钱庄。虽然很不起眼，却是这个空间站安保程度最高的地方。 前台的机器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出了几个简单的选项。安吉丽娜轻松地从新开的ID卡上提出了许多现金。 “这样应该够了来的。”安吉丽娜自言自语。习惯性地谢过了钱庄的机器人，她走向港口船坞区。距离虽然不太遥远，但人流比这边要多多了。安吉丽娜下意识地拉了拉兜帽，希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而当安吉丽娜独自一人站在港区时，却瞬间傻了眼。不知又是哪个大舰队入港了，眼前本应该只是稀稀疏疏的人群变成了蚂蚁般熙熙攘攘的队伍。宇宙港的大屏幕上，能看见太空中依然还有十多条货船等待停靠。 “十号船坞就绪，请港外船舶有序入港。”广播中难得地传来了塔台指挥的声音，俨然变成了正规的商业港口一般。 安吉丽娜来到之前和亚菲利丝一行人一起逛过的一家收购品店。这里的老板是个光头络腮胡子的大叔。远远就望见他破天荒地穿上了一身整洁的工作服站在那里。安吉丽娜刚出现在店里，老板就热情地迎了上来，一见到她，马上就一副盈盈的笑容。 “大叔，我需要一个能上网的折叠电脑（请各位脑补成笔记本电脑Orz）。”安吉丽娜说道。 “哎，哎好！……”老板说话的声音被故意拉得老长，两眼片刻不离安吉丽娜的脸，一副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做作笑容。 “穿着西装猥琐的样子也还是不会变。”安吉丽娜心想。 又一声刺耳的播报声响起，广播里播报员竟然说了一句非常不地道的方言，把离港说成了“滚出去”，看来是相当的不专业。 “今天好像有点不寻常啊。”安吉丽娜问道。 “今天萨隆姆将军亲自来‘贸易’了，当然要表现得正式一点。”光头老板依旧笑盈盈地说道，“不然……”随即他做了一个割喉咙的动作。 “有那么严重啊？”安吉丽娜脱口而出。 “站长也姓萨隆姆嘛，虽说是一家人，但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也不懂，只是有样学样，只要麻烦不找上我们……”老板递来一个箱子，熟稔地打开。 “正宗的菲雅利货，今天刚到的，您看怎么着。” 接下来便是讨价还价与付款了。 安吉丽娜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看来自己画的猫脸虽然滑稽可笑，却还是有用的。 亦或者，只是人们因为萨隆姆将军的光临，已经把什么吸血恶魔抛到九霄云外了？呵呵，谁知道呢。 入夜了。安吉丽娜提着电脑箱子，回到住处。晚饭她在街边的摊贩买了一些简单的干粮，回程中，那个奇怪的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身影，安吉丽娜四下里看了看，转身开门就回去了。萨宁好像并不在家，至于其他人，安吉丽娜也觉得很奇怪，从来没碰见过同屋里的其他人。不过，她并没有去想这个问题，只是默默地走向通道尽头，回到自己那个小铁屋。 面对一墙的图钉和标记，安吉丽娜没有稍作休息，就开始了查阅。在网络上，安吉丽娜使用了自己过去用过的各种花名，隐藏了真实身份试图搜集更多关于“红魔”的信息。同时，也查阅了大量当年昆兰号外交使团的相关信息。 “绊绊当时出发的时间……在事发前十小时我们还通过信……” “事发后三个月，就出现了幽灵战列舰的有关传闻。” “但是直到两年后，奥兰才遇上‘红魔’……” 安吉丽娜不断查阅和回头翻看不同时期的照片，从最细微的角度观察照片中的昆兰号破损状况。 “看来确实是一次都没有维修过，而且还不断遭到陨石撞击和破坏。” 昆兰号是12年前名为“曙光A”的新式战舰，如今却已经是家喻户晓的量产型战列舰了。其通用型号的许多资料早已在网络上被公开，其精锐型号也已经逐步淘汰更换。安吉丽娜为了更加了解昆兰号，花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去了解昆兰号的结构分布。 “也就是说，这个照片中缺损的位置确实是舰桥！？”安吉丽娜吃惊地看着两张来自网络和手边的照片在对比。 如果说，一个人的心脏相当于飞船的反应堆，而一个人的大脑相当于飞船的指挥，那么当飞船的舰桥遭到重创，就相当于一个人的大脑被摧毁了。 “失去了舰桥的昆兰号，到底是怎样才能在这些年继续航行的？”安吉丽娜无法理解，设计图上并没有提供任何可以充当第二舰桥的地方，并且，曙光级本身也并不是为了长途奔袭而设计的，不会有更多多余的备用空间。 “难道昆兰号真的变成了传说中的鬼船？”安吉丽娜心想。但是她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这种情况下，绊绊根本没有幸存的可能性存在。这就好像如果用UFO来解释飞碟，大多数人会一笑了之，但当与自己的亲人沾上关系的时候，一定不是什么笑得出来的事情。 在一张清晰的照片里，昆兰号确实像个沉船一样漂浮着，舰桥窗上一个骇人的大洞贯穿进去，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却可以肯定的是舰桥里面不可能有活人了。 “反应堆是好的，引擎是好的，基本上武器系统也是完好无损，但外壳装甲脱落非常严重，除了碰撞和离子轰击的痕迹，甚至还有腐蚀与老化的痕迹。确实是完全没有经过修复。” 谜团越来越让安吉丽娜感到疑惑，在又做了许多数据计算后，终于承受不住困意，趴在台子上便睡过去了。 又是一天新的开始。 安吉丽娜睡眼惺忪地从床上撑起自己的身体，揉了揉眼睛。 “啊，还是一点实际进展都没有啊。”她发出一声长叹，伸了个懒腰又脸朝下埋进了枕头里。 “我好困……啊……” 半晌没动。 只见被窝里安吉丽娜的身体蜷曲了起来，将被子顶的老高。 “唔……我要起……床……” 时钟这个时候只指向了七点，天知道她只睡了多久。侧过脸来，安吉丽娜发觉了枕头上的异样——口水和脸上忘记洗去的彩色颜料混合在一起，枕头上印上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大猫脸。 无奈的叹息。 整理完床铺，洗掉了枕套，安吉丽娜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看着墙上已经花花绿绿的记号，她双手托脸蹲回床上。 “絆絆会在那里等我吧？絆絆还会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吧？”她自言自语道。 “如果，絆絆已经不在了，至少，絆絆的身体应该还在那里来的，即使如此，把他带回来才好……” “万一发生了什么奇迹，絆絆还活着……” 安吉丽娜突然用力的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絆絆活下来的可能性太小了，不管絆絆是死是活，本人一定要找到他来的！” 握了握拳头，安吉从床上一蹦下地，朝着那面墙壁凑了过去。由于有了先前网络上丰富的资料，安吉丽娜开始从头修正地图上的航行坐标，哪怕是一丁点的错误都不放过。一边重画着“红魔”的转移线路图，一边分析着它的行动方式和可能的理由。 午后，肚子的一声抗议终于打断了安吉丽娜投入的工作。翻出昨天买回来的干粮，安吉丽娜毫不犹豫的一口啃了下去，干嚼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房间。眼睛瞄着墙上还没画完的草图，安吉心不在焉地吃着，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屋内，屋外，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点声音都没有。 安吉丽娜竖起耳朵，试图捕捉到平时那些隐隐约约的悉索声，还有房东萨宁在楼上的脚步声，却什么都没有听见。她轻轻推开自己的房门，好像生怕打扰了哪个沉睡的绅士一样。但是房门转动产生的刺耳动静，似乎适得其反。这间房子，只要有那么一点开门关门的动静，都会发出令人厌恶的噪音。来到外面的大门，安吉丽娜看到门内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萨宁的鞋子，自己昨天回来关门时没有反锁好的大门…… 安吉丽娜顿时警惕起来，返回屋里掏出手枪别在腰上，回到了大门玄关处。先是打开大门四下里望了一遍，确认没有人之后，便小心翼翼走上了房东萨宁的楼上。不出意外，楼上的房门无一不是半掩着就是打开着，安吉丽娜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昨天傍晚回来的时候，除了大门外，自己的房门也并没有关好。 安吉丽娜从二楼开始一间间客房查看，有的里面乱成一团，有的里面空空如也，也有的里面整洁如新。最后安吉丽娜才走向三楼最里边的房门。 与预料中的不同，这间屋子显得格外温馨，能看见如此朴素却充满家的味道，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简直让人不可相信。 门缓缓地合上，背后贴着一个袋子，上面挂着每个客房的登记资料。一个仿真的电子炉火依然燃烧着，前面的茶几上摆着一封打开着的信和一个倒下来的相框。 “萨宁居然还用这么古老的方式通信……”安吉丽娜突然心中一暖。想到自己的家族也不乏有爱着用传统方式表达心情的人存在，感到房东和自己的距离似乎又拉近了一些。相框中是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男人，但那永驻的微笑，给人一种充实和稳重的感觉。 回过神来，安吉丽娜可不是来参观房东之家的。安吉丽娜努力搜寻着可能的打斗痕迹或者任何可疑线索，却不仅找不到血迹，连脚印之类的都没能察觉到。 “全都出去了吗？”安吉丽娜歪头一想，“不可能吧？”平时明明那么多动静，同时全部住户都离开一天，这会是什么节日么？ 这时安吉丽娜才注意到这间屋子其实是有窗户的。 推开窗户，安吉丽娜看见了房子另外一边的临楼。对面的楼上，几乎全部的窗户都是关着的。她伸出半个脑袋向楼下张望，没看见一个人，倒是看见临楼的大门竟然是敞开的。由于两栋楼之间相隔并不远，下面的走道也只有不足三米宽，想要向走道的两端望去不得不把整个上半身探出窗外。 “要不要去找周围的其他邻居问问他们可能去哪儿了呢？”安吉这么想着下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干粮又啃了一口，喝了点水，安吉换好衣服戴上兜帽出了门。 即使已经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安吉丽娜还从来没好好观察过周围住着的人们。对于一个出身豪门的大小姐来说，委屈住在这种贫民窟一样的地方，已经是一种折磨了，好在安吉丽娜三百年来经历过各种各样或离奇或传奇的事件，即便是面对再困难的境地也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感情，她看的很重。那么多年，她虽然并不是第一次产生依恋的感情，难以割舍，但作为一个寿命超长的特殊存在，习惯了只要看到对方安然离去也就会把这份心情放下了。或许这也是安吉丽娜执意想要找到絆的遗物并带回去的原因吧。有的人为了结遗愿，有的人为了忘却，有的人为了永远纪念，就是这个道理。 说来要去敲邻居的门，这也是第一次。安吉丽娜绕过巷子，敲响了同一栋建筑邻居家的门。许久，并没有人回应。 “邻居也出去了吗？”安吉丽娜想起楼后邻座的门是开着的，于是绕过面前的楼房向后面的小巷子走去。余光扫过远方的路口，一行人正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前面走着稀稀疏疏几个人，后面则跟着六个。远处虽然看不清楚，但安吉丽娜注意到，前面走着的人踉跄了一步，竟然被身后的狠狠用什么敲了一下后背。 一副押解犯人的样子。 安吉丽娜回身躲进了建筑的阴影里继续观察。不一会，人群走近了，安吉丽娜认出了站在人群前的“犯人”里，萨宁低着头好像在咒骂又好像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们并没有被绑着，但身后的人似乎都有武器的样子。 安吉丽娜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眼看人群就要经过楼群后面的空隙，对于安吉来说，至少当前萨宁不能出事。没有犹豫，安吉丽娜打开飓风安卡的箱子，提起枪就飞奔上楼。 安吉丽娜把枪架在窗台上，歪着头瞄准着那不足三米宽的路口，拉下了保险。有那么一瞬间，安吉似乎感受到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束视线注视着自己，但很快就消失了。没有多想，她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上钩。 终于，人群出现在了巷子的路口上。萨宁忽然停顿了一下，转过脸来望向安吉丽娜。她的表情瞬间从麻木变成了惊愕，又变成了微微一丝诡笑。安吉丽娜在瞄准具中清晰的看见了她的变化。虽然不明白，但是安吉已经决定要开枪了。准心指向了萨宁身后出现的第一个武器携带者，只一声清脆的闷响，倒霉的家伙应声倒地。 安吉丽娜迅速重新上膛，准备尽快打出第二枪。 这时人群中混乱了起来，突然一个男人大喊起来。 “是杀手布农！布隆迪果然是想除掉我们！”人群慌乱的卧倒，试图躲起来，但看起来他们还没发现开枪者的位置。几个人向着安吉的方向逃窜过来，身后的武装者举枪要射击他们，却被自己人阻止了。 “不可能，布农已经死了！” “你听谁说的，布农那种恶棍，地狱都不会接纳他。” “那确实是他的武器！” 换好了子弹的安吉丽娜，又开了第二枪，再一次，第二个武装人员倒下了。 “他在那边！” 安吉丽娜的位置暴露了，赶紧缩回了屋里，装填完毕之后，发现他们已经全都躲避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这时楼下大门响了，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往楼上跑来，但没有进门。萨宁的声音从三楼门后传来。 “安娜！快把门背后的东西取下。”安吉照做了，发现房门上竟然有一个不起眼的枪眼。 “房门是防弹合金的，但承受不了太多下！”萨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时楼下大门再次响起来，只不过这次是砸门的声音。突然，天花板上发出一阵奇怪的动静，然后一个人影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在安吉丽娜的身后。安吉吓了一跳。来人从背后捂住了安吉丽娜的嘴，轻轻的说道。 “嘘，是我。”萨宁不知怎地从天花板上钻进了房子。只见她在房门背后乱按了一阵，竟然启动了一层淡蓝色的光环。 “这是！？” “量子成像仪，电源只能坚持十五分钟。” 渐渐地，门外的楼梯间竟然看得一清二楚，门板变成了半透明的。 “我们不能逃出去吗？” “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是不是不应该开枪？” “不，很感谢你救了我们。” “他们是什么人？” “佣兵。布隆迪的眼中钉，但偏偏也是布隆迪雇佣了他们。” “哈？” “布隆迪的目的应该是你，但是他们的目的是钱和女人。” “他们不知道布农已经死了吗？” “布隆迪隐瞒了布农的死，不然布隆迪自己可能会有危险。” “……” “嘘！他们来了。” 脚步声沿着楼梯轻轻地走了上来，安吉丽娜看得清清楚楚门背后的一切，而对面则完全不知情。 第三声枪响，宣告了第三人的阵亡。 距离如此之近，其余的三人飞奔上来，越过同伴的尸体冲了上来。 “他在这里！快！” 安吉丽娜已经没时间换子弹了，因为萨宁家的“防弹合金”门被一瞬间就踹开了。在场的人顿时愣在了门外。 安吉丽娜掏出腰间的手枪，却被萨宁拉住翻身躲在沙发背后，美丽的银发在空中飘舞。剩下来的三个佣兵闪身躲在门外的墙背后。 “布农是女的！？” “我也看到了！” “还是个美人……” “蠢货，都杀了我们三个人，你们还有心情看美女？” “我数到三，一起向里面射击，她已经不能用狙击枪了！” 安吉丽娜不知什么时候甩开了萨宁，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房间的正中央，低着头默念着什么。房间内的景物开始变色，血染上了周围的环境，就像倾泻了红墨水一般。 “三！” “二……” “一！” …… 三名佣兵从门背后同时出现了，手中的武器指向屋内，手指却僵在了扳机上。只见安吉丽娜血红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三人，嘴半张着，两颗利牙闪着寒光矗立在那里。 反应过来的佣兵朝着安吉丽娜开枪了，没想到安吉丽娜突然消失了，倒挂在天花板的吊灯上，没等佣兵队长反应过来，她又再次闪现到了他的背后。两个队员吓得浑身颤抖，后退，一个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另一个退进了房间内，却被从背后摸来的萨宁用重物打晕了过去。 吸饱了血的安吉丽娜松开了队长，和萨宁对视了一下，扭头扑向楼梯间的那个家伙，不想那人竟然浑身抽搐，吓得尿了裤子。看见安吉靠了过来，一时间竟然晕了过去。 回到房间内，安吉丽娜恢复了正常样子。萨宁显得很镇静自若。 “你不害怕我吗？”安吉丽娜说道。 “我已经猜到他们说的吸血恶魔是你了，安娜小姐。”萨宁说道，“在我们过去的家乡，我们与野兽战斗过的场面更加血腥。而且，血族的传闻我是知道的。” 安吉丽娜无法相信竟然萨宁能如此平静的接受自己。即便是絆絆当年也因为得知这个消息大惊小怪的。 “他们两个，怎么办？” “放了他们。” “哈！？”安吉丽娜不敢相信。 “我已经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虽然这件事是因你而起，但是我也早就受够了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 “但是，放了他们两个，万一他们告发我……萨宁你也会受到牵连。” “哈哈哈……要说受到牵连，这不已经是卷入了这些事情了吗？” 安吉丽娜内疚的低下头。 “但是，这样的日子，才是战斗民族的生活！”萨宁居然仰天大笑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的人……”安吉丽娜吐槽道。这句话对自己同样受用。 “放了他们两个，那种烦人的苍蝇就不敢找我们的麻烦了。”萨宁这样说道，用力拍了一下晕在地上的佣兵。迷迷糊糊中，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醒了过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安吉丽娜俯视自己的目光，带着不屑的眼神。 “哇！啊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 安吉丽娜俯下身去望着这个家伙，突然嘴角一笑。 “我们不是有意要跟布隆迪作对的！我们只是想要钱而已，请……请放过我……” “我有说过我是布农么？”安吉丽娜说道。 年轻佣兵突然一愣。 “那……那你不是布隆迪的……你到底是，谁？” “你们碰了萨宁，我当然不会不管咯！” 望着身后的萨宁和安吉丽娜，年轻佣兵又说：“你们……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看见了地上的飓风安卡和子弹。“你不是布农……但是拿着……布农的武器……难道说，布农真的已经，死了？” “那个伪绅士，血倒是挺好喝的呢。”安吉丽娜抹了一下嘴。年轻佣兵不禁抽搐了一下。见状，安吉丽娜做了一个恶作剧，凑过脸去，嗅了嗅他。 “呀！！啊！！！”年轻佣兵连忙退后。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绝对不会惹布奇的！” “我啥时候说过我是布奇的人？” “那你们是？” 安吉丽娜指着萨宁，又指了指自己。 “她是我的房东，我是房客，就是这样。” 见到年轻佣兵还呆呆的望着自己愣着不走，安吉丽娜再次凑了上去。 “怎么还不走？难道说，你也想把血献给我？”年轻佣兵突然脸一红，连滚带爬从地上一直爬到门外下楼去，见到晕在楼梯间的同伴，他犹豫了一下背起他匆忙的离开了。武器和尸体则都扔在了原处。 被佣兵抓着带回来的房客和邻居陆续都从藏身的地方回来了，大家什么也没说，帮着把混乱的现场重新收拾干净，尸体也不知道拖去哪儿了。没有人问起到底是谁开的第一枪，只是默默地在忙而已。可是，回来的人里只有女人。 看见安吉丽娜，大家似乎都有一些忌惮。显然是知道开枪的人就是她。但是没人跟安吉丽娜搭话，这倒是安吉丽娜希望的状况。毕竟自己的状况越少人知道越好。 …… 但是，现在这幅画面又是怎么回事呢！？ …… 突然一个年纪看起来并不大的女孩子跪在了安吉丽娜的面前，大声叫着姐姐，泣不成声。 “姐姐，姐姐！呜呜……请你，救救我的爸爸……求求你，救救我的爸爸！” 萨宁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安吉丽娜投过去一束求助的目光。 “她是我们的邻居，和她爸爸同住一室很多年了。这次事情还没详细跟你说，这周围连着三栋楼的人其实都被布隆迪指使的人抓走了。他们没有明说要找谁，但是就是要找这把枪的所有人。因为昨天他们找到了这把枪的位置，但为了引出你，才把我们几个放回来当诱饵。没想到被你……” “什么！？那就是说，这周围的邻居全都成了人质？”安吉丽娜顿时感到事情闹大了。 “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布隆迪那种人就是这样行事的。而且，这里的人没有几个是不恨布隆迪的。” “但是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救到其他人呢？他们的人我们都放跑了啊！？” “呵呵，就算问那两个佣兵，他们也是啥都不知道。而且我也说过他们跟布隆迪有过节，同样也是诱饵而已，希望你和他们互相厮杀坐收渔翁之利吧。只是看来他们低估了你的实力，派了一群没用的傻瓜来杀你吧。” “不不，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既然没有线索，我要怎么找其他被抓走的邻居呢？” “你真的想救他们？”萨宁瞪大了眼睛望着安吉丽娜。 “毕竟是因为我，不管怎样要负起这个责任。” 小女孩投来崇拜与感激的目光。 “这是个海盗的世界，你用不着做到这种程度，你要去救的人也不见得会感激……”萨宁话说到一半却噎住了。看着安吉丽娜热切的眼神与小女孩纯真的笑容，不由得住了嘴。 “她大概，并不属于这个海盗世界吧。”萨宁这么想着。 “我要怎样找到其他人？”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已经有下一个询问的人选了。”萨宁笑着说道。 “你是指？” “红烟枪。” …… 不远处的一栋楼顶上，一个黑衣人站在栏杆边，远远望着贫民窟安吉丽娜住着的房子，手里握着一个吸血鬼面具。他的脚边躺着另一个浑身纹身的男人，已经没有了气息。在他的旁边是一杆超远射程的配备激光准具的大口径狙击步枪。黑衣人叹了一口气，把面具重新戴上，转身离开。 …… 另外一边，两个倒霉的雇佣兵似乎回到了他们的本部。 “布农已经死了！布隆迪这个混蛋居然利用我们！布农的武器已经落入他手。” “不知道萨隆姆家族的人知不知情，这可是一个非常值钱的情报。另外，现在布农的武器在谁手上？” “在一个银发美少女的手上，而且……她是……” “传说中的吸血恶魔……” “传说中的……比布农更可怕啊。如果能站在我们这边就好了。” “不，只要别惹她，让我做什么都好。” “去暗中调查她，如果能够掌握她的需要，也许能够为我们所用，除掉布隆迪。” [/blockquot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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