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安吉丽娜的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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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风波之后过去了两周,不安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去。学校隐瞒了事件的细节,对外只公布了一名人类学生在校外遭到绑架后成功脱逃。我并没有被责备,反而招来了许多同班同学的关心。不过,自那以后,我变得跟室友安吉丽娜形影不离,虽然在旁人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过真正的原因只有我和她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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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B8 `) C+ e; i7 P安吉丽娜是一个吸血鬼,她不能太长时间不碰血。我现在非常理解她,明白她对于血的渴望并不只是出于欲望而是出于生存的本能。然而她似乎非常努力地忍耐着,才导致了之前的虚弱。对于一个吸血鬼来说这意味着非常严重的后果。然而她却不伤害我。我了解到其实她也是这个学期新来的转校生,而她……是因为被家族排挤才来到了菲雅利,由于不是纯正的吸血鬼血统而遭到歧视。换言之,她是逃出来的。7 |- y( n- I% o%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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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丽娜有一个项链挂饰,是一个黑色的十字架。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但肯定不是银的。安吉丽娜告诉我,这是一个微型多用途黑客终端,可以遥控一定范围内的电子设备,进行自动破解并远程操纵。对于一般民用设备和独立密码单元都相当有效。那天的事便是它的功劳。安吉丽娜让我保守这个秘密,因为这种设备可以说是非法的。她还告诉我说,这是她的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送给她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对她的朋友有这方面考虑表示了惊讶,并询问了那人与安吉丽娜的关系,安吉丽娜忽然摆出一副忧伤的表情,让我不要再提,我也不好再问下去了。2 D/ w* a3 v8 N- z( R
! J! q( K1 j" q' I3 x3 ]* b! Y O) ^今天是期中考试放榜的日子。我并没有对榜单投入太多的期待,因为大多数都是自己学过的东西,究竟能拿下多少分,心里早有数。至于排名我并不在意。毕竟,考试成绩只是最终考核的50%而已。不过,今天一天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异常:从中午下课后和安吉丽娜去食堂午饭的路上起,周围的同级生见到我们都在窃窃私语,好像我们突然间变成了什么校园绯闻的男女主角一样。甚至还有初级部的女孩子看见我,脸唰地就红了,然后飞也似的跑掉了。今天露丝请了病假在宿舍休息,由于不在同一座宿舍楼里,我和安吉丽娜打算放学后抽空去看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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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时分,我们走进了露丝所在的宿舍楼里,周围的学生全都像碰见了鬼一样闪到一边,给我们让开道来。我们今天已经碰到太多次尴尬却又不好开口问是怎么回事,于是只好对这个状况视而不见。来到露丝的房门前,我轻轻敲了敲,便推门进去。露丝靠在床头,嘴里叼着一本课本,两眼泪汪汪地望着站在门口的我们。
2 r, w% W8 f3 ]0 ]“露丝怎么了来的?”安吉丽娜问道,“听说你病了,我们过来看看你来的。”
+ d' C3 }8 [6 @. {5 v% `“什么都不要说啦!最讨厌考试了啦!”露丝把脸埋进了双腿间,竟然抽泣起来。
$ {! D8 x B/ ]* g“诶?就为了这么个事情烦恼啊!”我说道。“嘛嘛,反正我们跟露丝也差不多啦,都没去看排名呢。”我尽量轻描淡写地说道。7 g+ k6 [7 {1 d# q# t
“你们骗人!我什么都知道了!她们都告诉我了!”露丝忽然恶狠狠地喊道,语气里充满了怨念和恶意。她抽泣了一会,又接着说,“全校第一和第二永远也不会理解怎么学都学不会的痛苦!”8 q+ M, h! e& j; |
“啊?谁欺负了露丝来的,我们去找她理论!”安吉丽娜安慰道。我伸手想去安抚露丝,不料却被闪开。
2 z J+ I7 w- \1 w4 s“你们两个骗我!”露丝哭得更加伤心了。“全校都知道你们两个这个月特别要好,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我真是一个傻瓜!”
/ U9 v1 t0 U( o, s P7 z- W看着平时总是一副关心体贴人的露丝一反常态对我们又吼又叫,我不禁担心起来。, I7 P7 X6 ~& B, R# i" H: [4 ?% r
“是不是这次考试第一和第二的学生说了什么话,让露丝伤心了?”我问道。4 {3 _7 ~! D g* X1 N
“你们就是全校第一和第二!”露丝近乎哭喊着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5 y+ f, g( p' p) d6 X- z( T8 R$ X2 _
“哈?!!!!”我和安吉丽娜异口同声。
! ?# J! X( B6 f& m7 U' D% H半晌,我笑了起来,安吉丽娜望着我,也开始笑。原来露丝是因为这个而误会了我们。1 b4 b: F2 X( }) g8 W' j
“呐,露丝,你以为我们这么要好,有什么秘密瞒着你呀?没有哦!”我止住之后,这样说道。
/ I O( x* ^) _3 p3 b* e5 e“我们两个本来就住在一起来的,经常在一起也是肯定来的。”安吉丽娜点头应道。不过我接着岔开了话题。6 W; f/ P! O9 W& C
“说起来,我们是?第一?第二?”这个始料未及的情报,确实让自己感到吃惊,在这如此竞争激烈的地方竟然能拿到最高分,还是两个转校生,确实出乎了意料。并且,今天的反常现象说明事实真的如此。我有点不相信,但又不得不信。1 }" a1 d* G0 ?3 E m
“露丝,其实这一个月,我们不是也一直在一起吗?我们也在一起讨论学习,你也一直在参与呀!没有学会没关系,这并不阻碍露丝是我们的一个可靠的朋友呀。我们也可以帮助露丝酱学习呀!”见到露丝没有好转的样子,我继续安慰道。这时,安吉丽娜突然一拍脑袋,提出了一个建议。
[& h5 t% \, O- u“反正考试也已经结束了,下次再一起加油喵!明天是休息日,我们三人一起出去玩喵?”
& w% V: N1 ~: ~& _ P# y8 b“好呀好呀,露丝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其实应该去散散心呢!这也是提高学习效率的方法哦!”我随声附和道。/ b2 I& A* X/ B# m$ W0 J& e
露丝望着一副真诚模样的我们,握住被子的手终于松了,点了点头。9 i! [# ?3 w0 D9 u( Q(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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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 ]# M9 T+ m5 T+ ^) ~: X. W8 m# u
6 O! E8 c0 m9 P5 d1 ^# a“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喵!”安吉丽娜在前面走着,一手拉着我,另一手拉着露丝。我们去了学院所在都市的中心商业区,逛商场,买便服,转小吃街,几乎把整个中心城区逛了个遍。中午在一家看起来非常可爱的女仆主题餐厅吃过了饭,又去了电影院。看完电影后,我们三人走过长长的商业街,累了,坐在街边长椅上休息。这时觉得有些口渴,于是我提出去买饮料,让两位女孩子稍等片刻。: [ y& g7 }! C1 s! B& U
- Z& N/ B4 n, g. L大约只有50多米远,我买了水回来,却发现长椅上坐着别人,安吉丽娜和露丝不见了踪影。艰难地把水瓶都抓在一只手上,掏出手机来。正欲给安吉丽娜打电话,脑海中却响起了露丝的声音……, Q$ k' ^1 o+ u m0 U, g
~; p9 I$ r, m“绊……绊……我们在往北第二个巷子里……快过来……露露她……咦呀!!!!!!……”那一声凄厉的尖叫顿时让我感到大事不妙,撒腿就朝着露丝说的巷子跑去。巷口,里面阳光昏暗,什么都没有,却总有一种让人说不出口的怪异感觉,那种不知来自哪里的直觉告诉我,露丝和安吉丽娜确实就在这里面,而且离我并不遥远,可是肉眼却看不见。我犹豫了一下,向巷子里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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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走了十几米远,忽然天空变成了血红色,周围的景物色调也都改变了,变得灰暗模糊,而背后的街道竟然刹那间变得空无一人,天空是诡异的猩红色。眼前,原本根本不存在任何人的地方,活生生蹦出三个人来:晕倒在一旁的露丝,紧紧靠着墙无路可退的安吉丽娜,以及在她面前摆出咄咄逼人架势,身穿灰色长袍,头戴高高礼帽,不像这个时代的高个子男人,他手里拿着银色的十字架向安吉丽娜逼近,而安吉丽娜呼吸急促,就好像非常害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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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在原地,手里的三瓶水掉落到地上,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扭头看到我的出现,用深沉的大叔声音说道。
^* ?, s- L0 D“人类?没想到还有人类能闯进我的结界。”" d; h a( \2 [! C6 R
“你的结界?”我无脑地重复了他的话。难道是指这个天空的颜色?我第一次遇到了自己未知的事物。/ V5 \5 Z r: _9 A# [# |( [5 G
“嗯……”男人转身面对我,“有意思,看来这个人类少年跟这边这个吸血鬼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 @# h7 I5 y7 [. U" e“少年?你知道我是男的?”我有点惊讶自己被认了出来。
0 [ O9 A" b/ J! A, x1 e“哈,区区人类,就你们那种把戏,太容易看穿了。”男人得意得说。* w% K+ K2 v( W
“小绊……快逃……你……你不是他的……对手……”安吉丽娜似乎很难受,但是我并没有看到她受伤,突然看到银色十字架对着她,明白了点什么。
$ D- U4 Z6 l. `% @9 A“你是什么人?”我慢慢向墙边靠去,那里有一堆废弃物,注意到里面有一截废弃的钢制水管。
0 \4 Q1 f: r3 u) z) U; P“我是吸血鬼猎人。”男人不紧不慢地说,“追捕吸血鬼是我的职业。”+ n& g$ J- r( z. Z
“追捕?安吉丽娜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抓她?”情况看起来越来越不妙了,我必须赶快,不然安吉丽娜似乎会晕过去。' W" X3 E1 @7 y9 m" f: V( E; v
“这是我雇主的事,跟你这个毛孩子没有关系。你一个区区人类,为什么要帮助一个吸血鬼?你不知道吸血鬼对你来说很危险么?”男人继续说道。( t, |" i1 C$ J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跟‘了不起的’吸血鬼猎人没有关系!”我针锋相对。
$ B8 P& z+ C/ A突然,一个不速之客闯进了结界,在男人身后制造了一点动静。他警觉地扭头去看发生了什么。“谁?!”' m9 l2 E" n& S' x1 h0 N) S
我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但忽然脑袋一阵发热,迅速拾起了地上的钢管,朝他冲了过去。就在这时,我的脑髓深处传来一阵刺痛,头晕,恶心,一切难以忍受的感觉向我袭来,怎么了,我是怎么了!眼前的景物在模糊,我无法再看清那个男人的身影,但却认准了那个闪闪发光的银色十字架,狠狠朝它挥出一棒。砰地一声,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眼前的男人穿着斗篷的模糊身影在靠近我,他手掌对着我,我痛苦地跪在地上抱着头,我心里只想着,一定不能让他得逞。这时,我已经处在安吉丽娜和他之间。疼痛持续了半分钟后过去了,我又看清了地面,看清了面前的男人。8 D! P& w! @7 @- K- r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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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对我做了什么,又停下了。
; W$ k' {$ v6 g“了不起,竟然抵抗了半分钟。要是普通人早就昏死过去了。”男人这样说道,又指了指躺在旁边的露丝。他说的似乎是我。
0 E8 c' g% \. W2 X* C“哎……”男人接着长叹了一口气。把礼帽摘了下来。我看清了他的脸。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人类样子的中年人,头发花白,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他的漫长岁月。
! m- B( i6 U, C. v9 `7 p: g“少年,我并不是来杀死她的。你似乎误会了。现在吸血鬼也有合法身份,杀死吸血鬼也是犯罪行为。”2 r" A3 `7 u! W L
“诶?”
6 l9 `/ Z1 x0 n" O1 O+ p男人解释道:“我受雇于她的家人,是来把她带回去的。但是她不愿意,才使用了一些偏激的方法,希望你谅解。”
! S/ B- c7 B6 X/ s7 Z, k“她的家人?她不是不喜欢那个家吗?她的族人歧视她,所以才逃出来。那样的家族,为什么还要回去?”$ B+ W; M; O8 A# a* j R6 f5 Q0 _
“哈哈哈……”男人笑了起来,这次是爽朗的笑声。“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呢,少年!”2 _, o1 d9 i* b m L( w
“她的家人非常宠爱她,纵使她是个混血,但是她的家可是声名显赫的家族,甚至拥有私人飞船,纵使不是纯血统的吸血鬼家族动一动指头就能让一个狂妄的诽谤者销声匿迹。”男人继续说道,“谁会敢欺负她呢?”/ m( O" n. ^7 o4 t. t
“……”& p( V. k; m# }7 a7 z: h$ o5 c" R) Y6 M0 p
“她是为了逃避家人安排的相亲才跑出来的。”男人一手扶额,一副无奈的表情。
( [ L$ V, v( T. ~4 X: \“哈?!!!”我顿时觉得这简直就是肥皂剧一般让人难以置信的理由。" n- n1 q. E4 f. j: f& G( M L# j/ @* Z
“不过……”男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或许我的计划需要变一变了。”6 _0 \2 G) M( X% ^, c
“什么意思?”
5 H, k5 Q& R9 u: ]“原先我急着把小姐带回去。因为,她要是再不会去,自己的生命就会有危险。不过,刚才我在你的记忆里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 w. Z$ K% N+ }. m/ S“我……我的记忆!?”我顿时浑身一阵发抖,那是秘密被发现时的感觉。
3 Q/ r3 _2 J. Z“不过,给你提个醒。少年。这位大小姐,今年正好是她诞辰300年了。所以,打主意要挑选好对象啊……年轻人。”
, { [1 o4 w: X6 V) }# Z& M/ ]“……什……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顿时石化了一般。
( M& l$ x/ l0 @, S, x“不要再说了,既然知道了,就请回吧!”身后的安吉丽娜突然用高贵而温和的语气说道。! m. [9 R6 [* u5 b7 v# K
“遵命,小姐。不过,我不保证下次老爷会亲自来请您回去。”
; J6 H/ z/ g4 W% X% e) ~- b“他们知道我平安无事,就不会再急着让你来找我了。快点回去吧。”) n2 V0 I9 ~7 T* |9 ?
“那么,我就告辞了,小姐。”男人又转向我,“后会有期,年轻人。”说罢,他深深向我鞠了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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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恢复了本来的颜色,男人突然不见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我望着安吉丽娜,安吉丽娜也望着我。都没有说话。望着她忽然在我心中变得高大的身影,竟然与萨莉亚姐姐有那么些许神似。
" d; {% X9 Y* | R/ X4 C还是我先打破了沉默。) |2 r/ r% M" s7 F7 X( m
“露露酱,”我小声说道,“那个……以后,我可以叫你安吉姐姐吗?”& l, S9 b6 W$ f' |
安吉丽娜的眼睛颤动着:“嗯……”. f! f$ @$ v4 z/ R
“安吉姐姐!”我不知哪里来的开心,突然就抱了上去,完全无视掉了在一旁用迷茫眼神望着我们的露丝。(编剧!我为什么是个无药可救的姐控?原设定是妹控啊喂!Orz)1 ]9 K* H9 \' H
. B7 [& t" o1 h* }6 G; P1 p, r“啊,我怎么……在这种地方睡着了。”露丝揉着眼睛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