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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u# c) o3 n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绊瞪大了眼珠,望着台上交头接耳的官员们,目光停留在愣在主席台上的菲斯特先生身上。突然绊的胳膊被谁狠狠一拽,差点一个踉跄扑倒过去,一只纤细的手捂在了绊的嘴巴上。
* P) Q# B6 F# K* k G6 Q吃惊地抬起头,看到来人是蓉玲姐姐。
# L+ F( g" g! _3 P. q3 D2 ~“嘘!我刚才都听到了,快趁现在离开这里,要是会场真乱起来,我们就跑不掉了……”回过神来的绊点了点头,跟着蓉玲姐姐从后台的侧门飞奔了出去。跟门外的警卫使了个眼色,警卫马上转身关上了门,并跟了过来。 @9 D' ~/ V- t7 \
“准备车,我们需要离开这里。”训练有素的警卫马上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话,似乎已经意识到发生了突发情况,神情显得非常严峻。
4 H3 ]1 F. v: [! f3 u, I“二位小姐,车辆两分钟后会在会场东面的侧门等候。”. A( a& Q! p K' ^
“谢……呀!?”没等绊说完,蓉玲已经拉着绊跑了起来。绊此时不敢相信,蓉玲姐姐真的只是兰德号上的护士吗?她从来没有对绊讲过自己的身世。
3 F! m( i/ \3 \! x% v9 r( `“这是要去哪儿呀?”, q3 r7 h# P2 o# W
“我也不知道。”5 M2 d& }% S4 v0 n. d7 B
“诶!?”2 i2 n7 x# J. [+ g; M$ k
“这个时候,小报记者们肯定都会堵在任何你可能出现的地方,包括空港,使馆还有我们下榻的宾馆。”蓉玲姐姐严肃地说。' o7 ^ w) x+ o+ |- s) c
“哎,怎么这样……”
9 U" X8 Y1 Q$ d7 ]% J& {+ E! V不一会,两位少女便坐上了黑色的反重力汽车。思考了几秒钟,蓉玲姐姐先开口了。& v8 [# O) \- Q( m$ W
“去市中心。”- o& V, j9 _% L, Y* K
“哎!?姐姐,那样不是更容易遇到人吗?”# G6 g( S: C" Z# F0 i$ n0 h
“放心,人越多的地方越不容易引起注意。把你的外套脱下来丢车里。”/ W. R8 [8 u& V) F
汽车加速离开了现场,把一个烂摊子丢给了现场的官员们处理。; G6 [' d. B. n9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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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繁华的市中心。熙熙攘攘的人群人头攒动,高楼林立,繁忙的空中交通线上,穿梭着各种公交飞行器,地面上则行驶着私家反重力汽车。临街的商店不停地播放着各种各样的广告词,有的干脆用喇叭放着激昂的音乐。即便是白天,霓虹灯也闪烁个不停,晃眼的商品堆满各式各样的柜台,透过擦得铮亮的橱窗,展示着它们的风采。
0 X! u' K, j/ l. O蓉玲拉着绊在大街上警惕地走着。在蓉玲的执意要求下,司机开着车走了,只留下两位少女。高楼大厦间挂着的巨大荧幕都在反复重播着刚才会场的状况,似乎后来现场并没有发生太大的问题,菲斯特先生成功平息了骚动。主流媒体也相继开始了“神秘幸存者存在被证实!”这样的大标题头版报道。8 w; ?, ^# j8 d/ _- \, [$ g% o
绊低着头,跟着蓉玲姐姐走着,突然停了下来。2 L( t6 ?" E2 Z# U* s0 O: m% T2 {
“咦……”绊抬起头,望见一个商场。
/ z8 a2 A! x0 K$ X, }5 C“这里,我来过……”绊说道。
& Z f4 ?) {* z- H# A2 U" L“要进去看看吗?”蓉玲姐姐回头问道。
. C; z4 y! E: T“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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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U1 n% q* n, |4 n虽然已经过去了16年,但是商场里几乎没什么变化。绊松开了蓉玲姐姐的手,无意识地沿着当年安吉丽娜,露丝和自己在一起的路线走着。似乎着了魔一样,绊一步一步地前进,蓉玲则在后面好奇地跟着,没有打断。% c# T6 |: C d- l- }
绊竟然就这样走了两个小时,穿过了商场,走到了小吃街,看见了那家电影院。: ]( z2 W. j$ ^) D$ a' f
发呆。
0 L6 Y2 A/ r$ z- u“蓉玲姐姐……绊,想去一个地方。”绊终于开口说话了。, h) t+ `, w. R3 P, ^/ y
“嗯?”# I0 W8 @' \( c
“绊……想去一家咖啡馆……绊现在,就想去找她……”# ^; m5 q) E9 c# R3 b
“那,我们去吧。”说罢,蓉玲拦了一辆出租车。
& ~( h! `4 h) }! s+ p“我们去哪儿?”
+ N" p0 S" B: h9 B0 O X0 o+ S2 U“学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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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来临,两位少女出现在了一家咖啡屋外面。这里离绊的母校只有短短的百米之遥。
7 [2 o: d" f. f) D“蓉玲姐姐……绊,不敢进去……”
- E: P( |0 m! d% n( m& M“啊,有什么敢不敢的,不是绊酱要来见亲人吗?”& J% G0 b4 ~6 N
“但是……他们都以为绊死了。”$ M# q1 J3 a6 b' \. h. M2 p
“那就更要见见了啊……”蓉玲拖着绊便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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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一串紫色的风铃响了起来,薰衣草香勾起了绊的回忆。" N' \& C! {$ H4 |) b
“欢迎光临!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一个年轻的服务生迎上来问道。
J' N0 ^0 E. I6 K3 {5 h“请问,您听说过一个叫做萨利娜的人吗?她应该在十年前左右在这里工作过。”蓉玲竟然开门见山就问起来。绊的注意力完全被风铃所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
0 @3 d+ i2 i# O U“啊,两位,不好意思,我刚来这里兼职不久,我去问下老板哦……两位不需要点什么吗?”被这个提问弄得不知所措的服务生说道。- F& N: Y. j: B1 n- m1 j k: j
“啊,那就两杯你们这里的招牌咖啡吧。”
. L+ j+ x2 n/ v( d# i( F“不,给我一杯啤酒。”绊忽然转过脸来,对服务生说道。
& ]: e1 H0 L5 G+ g- z& y“哦好的好的。”服务生离开大厅,向吧台走去,跟里屋的人耳语了几句后,等了老半天,另外一个身材娇小女仆打扮的女孩才端来了咖啡和啤酒。
% R+ n# U4 e3 Y9 Y+ J/ k% E' V5 b( u“谢谢……”绊接过啤酒,抬起脸与女孩道谢。
D: l K' P; \7 ?) U* ^# V目光对视到了一起,女孩和绊都呆住了。
/ k$ ?4 }' x; L1 q* W" p4 t女孩手中的托盘掉在了地上。! R$ _: W; @) i: q, a, a% A* M
草绿色盘起来的头发,湛蓝的眼睛,12年了竟然一点也没有变化。
9 t+ K' b. q: B+ K% f“露……!”绊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而把‘丝’字给吞掉了。) _1 I1 Z; i A
“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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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钟后,咖啡屋的大门被从里面插上,店员都被打点下班回家,刚才的小桌上,露丝面对着绊和蓉玲坐着。
& b$ P+ ?% u8 J“绊,你竟然……真的回来了……”露丝还在因为震惊而啜泣着。
1 k* z( G& m) }“嗯……抱歉没有提前打一声招呼。其实,绊只是想回来打听下萨利娜姐姐的下落。没想到……”& G, _# b+ E+ v5 ^
“是的,萨利娜前辈说过,她有一种感觉绊酱并没有离开我们,她说总有一天绊会回到这里,所以,从12年前开始,她就把那串风铃挂在了店门口。十年前,因为店里利润太低,公司要关闭这家分店,她买断了这家店的产权并辞退了原来的工作做起了这里的老板。她离开时,把店子交给了我,嘱咐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改动这家店的装修,无论如何,都不要拆下那串风铃……直到……你回来……”: ^ A$ P0 Q3 ^% t0 L; L, W& I& X
“萨利娜姐姐……走了?”绊望着露丝,忽然感到一阵冰冷。
. H) x- W0 h) x+ p% o沉默……* a$ q& K0 ^& ^' c) s2 ^
半晌,露丝才缓缓说道。
4 J+ S1 O! h0 c9 N; n9 z0 x# Y8 X“绊是不知道……萨利娜没和绊酱提起过。她是一个孤儿,父母都因为遗传的怪病死去,而她……去年刚离开人世……”
, e. |) f: m! T心如刀割,绊此时已经失去了话语。端起面前的啤酒,一口气喝下去一半。( J0 k! ^# t+ V8 w( y
“露丝小姐……”蓉玲接过话题说道,“您是否看到了新闻?”5 P# p" Q! t; F5 P' q
“嗯是的……那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读者,确实是我……”露丝的能力,让她已经感觉到了蓉玲想要问的话。
/ B( ^" j( d, Y9 V7 x“不过,露丝并没有想要给绊添麻烦的意思……当时,露丝只是和他们说,那个女孩长得很像绊。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的……”
; ^8 j8 ?9 Y$ v1 h8 b“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我们多半回不去酒店了。”
+ ^/ U% C0 N1 m8 t1 W4 Y“啊!真的非常对不起!露丝没有意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对了,这里对面有一个小旅馆,老板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家,从来不看新闻只关心院子里的流浪小动物。不如,这几天你们在那里过?”
7 s9 o3 o0 d% W# {& {' ~& V“嗯,不错的主意。”蓉玲转过脸来看着绊,“你觉得如何?”# c) q. w$ b: G5 j6 h, R
晃晃悠悠,绊倒向了蓉玲的怀里。
, W( l. c" @. d“哎,真是的,绊酱酒量还是这么差!”桌子上,一大杯啤酒已经不见了踪影。
E6 `- |5 t; M0 z“这个盒子,萨利娜前辈弥留之际交给了我,说等绊回来,一定要交个他。”露丝从围裙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T* e7 F! Q3 n) D
“好的,等她醒来我会交给她的。”蓉玲平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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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k& ^! x4 {' `1 c“啊,客官里边请……露丝啊,这又是你家亲戚啊?”一个眼镜上布满螺纹的老人家凑近了露丝的脸问道。5 c2 d. N$ l/ i9 q
“呀啊……是……是的,今天就再次麻烦爷爷了!” P9 p! I5 N- @' W$ q+ ]5 b
“啊,那就去里边登记下吧……”
, ~, `- }/ w" N# u( `7 r3 W“呃,好……好的……”
4 z4 T3 s1 W: u; H! |) y0 Y7 w蓉玲走到柜台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犹豫了一下,在旁边又签下了安吉利安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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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绊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张简约而普通的双人床床头上。
' k; H9 r, m" z8 H$ B2 D; h“蓉玲……姐姐……对不起……”
5 |2 V- }7 \" D/ G) q6 l% H“嗯……好的……”蓉玲挂了电话,回头望着绊,“我刚通知了菲斯特先生,他们找了我们一天了。过几天事情稳定了会有专车来接我们。”
8 \7 x, E( m, G0 ~9 P K“对不起……大家……”
6 r' O& P% g% ~. @/ J4 Z“绊酱,别想了,不是你的错……”蓉玲轻轻抚摸着绊的头,滚烫滚烫的。: V; @& H+ j- H& v m
“好好休息吧。”$ j3 X$ v9 P& n9 f: n
“萨利娜……姐姐……不在了……”
( |7 B2 N1 M3 {2 `7 w1 G) t“绊酱,不要想了……”
1 r0 _8 x7 K) _) k% E8 A* N“姐姐……绊,好想哭……”& p2 p i0 W/ u3 u
蓉玲靠过来,轻轻把绊搂在怀里。; E# K- W2 i' y+ O
“想哭,就哭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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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露丝知道了绊还活着,也同意了暂时保密。但她并不知道现在的绊已不是人类。
0 c. a) t. K; w4 e& f办公室里,露丝毫无睡意,躺在那张萨利娜姐姐曾经睡过的床上。
7 V& E ~/ [% A# O0 M“萨利娜前辈,您听见了吗?绊他……真的……活着回来了……”% {" p& O" w2 O- g$ G0 h
5 b8 u5 M, M1 H" g; n接下来的几天,绊足不出户被蓉玲照顾着,送饭,洗衣……露丝每天也都会抽出大量的时间过来看望绊。可是绊整日整日地失神发呆,偶尔看一看新闻上关于自己的报道。: D! [8 u* c! T* ]4 w2 |
电视上,绊的身世在短短的几天里就被人挖掘殆尽,从出生到失踪,以及伪娘身份,都被大肆曝光,不断有政府的声音出来制止也起不到作用。主流媒体为了吸引眼球,要有多八卦就有多八卦的话题都搬了出来。记者布下了天罗地网,在全首都星球的范围悬赏寻找绊的下落,只因为有记者偷拍到了会议中菲米琳斯与菲斯特先生耳语的镜头,通过对口型得到了绊并不在官方的保护下这样的信息。
2 i7 p) U1 K! J' ?* c$ Y% |关于绊活下来的原因,目前舆论界普遍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绊是被冷冻在冬眠舱12年后被发现,而另一派则认为绊可能是被不法分子所获,直到12年后才逃脱。支持其他猜想的人虽然只占少数,但一个比一个荒谬,包括时空穿越说,先祖文明改造说,幕后黑手说等等……$ w- c$ ?; a( t+ \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没有太阳的影子,天气很糟糕,乌云笼罩在菲雅利首都的上空。还是那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楼下。绊和蓉玲匆匆收拾完毕下了楼。与老人家结完账之后,一个略胖的身影从车里钻出来,催促两位上车。
5 t$ i9 [( r2 A m& S* P“等一下!”绊突然说道,然后匆匆进了马路对面的咖啡馆。咖啡馆也早早就开了门,里面只有正在扫地的露丝。; i- T8 r3 u1 c6 V7 [
与露丝交谈了几句,绊便挥手道别,从咖啡馆里出来了。1 s: J! z; ]0 u( f6 ?* F6 X
“菲斯特先生……我还想去一个地方。”
5 @/ O- M! K* a/ K& j“现在这种情况……”菲斯特先生欲言又止,身边的蓉玲用手指戳了戳他。: E' R5 b8 w( a$ N) ^
“绊……想去一趟国家公墓。”
, ]4 q2 x( B# j7 W. Y4 k菲斯特先生马上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默默向司机点了点头。( p! t% L0 X. B; J# G0 ~) @: v. v
两小时后,汽车驶入了一片辽阔的墓园,此时天已经开始下起了雨。绊下了车,径直奔向墓园的东南角。
: n" s' ~5 H r) V$ k; i+ x“2763,2764,2765……”嘴里默默念着,绊头也不回消失在了蒙蒙的雨雾中,也不顾被雨水打湿的裙角。; T. J) R7 w1 ^ B4 o }" q
“到了……”面前简陋的石碑上,分明刻着“萨利娜·吉莉安之墓”! f" M+ a6 a5 ?' Z5 q
雨下个不停,打湿了绊的上衣,雨伞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掉落在路边。* |6 W$ H( s+ a3 f, ?4 ~
绊跪了下来,双手抱住面前的石碑,痛苦和挫败感,空虚和孤独感袭来。
6 W" M% l: v* s- r0 _# q: k+ M/ w“萨利娜姐姐!为什么抛下绊一个人走了!为什么!……为什么绊好不容易回来,你却不在了!绊已经没有亲人了吗!”绊失声喊道。1 q% m$ T: N( }' {
终于,情绪再次喷发出来。
7 h$ m: k3 |) Q3 W$ j“绊回来了!绊现在是不死之身,绊可以治好你,为什么不等绊回来,为什么不能多等绊一年!”恸哭着,闻声赶来的菲斯特先生,蓉玲,以及司机和警卫在不远处站住了脚步。没有人上前劝她,可能大家都明白,这种时候不让她哭个够,是没法停下来的。/ v. W: ]1 q2 e4 h: A) ^" C) l
泪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渗入地下,可是那个她……已经不在了。她的家族,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 \7 s! c9 n6 `- h: T空旷的公墓里,只留下绊一个人放声嚎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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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逃离会场,得知萨利娜死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