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时,日本陆军依据《战时给与规则》设立兵站。兵站的作用除了供部队集结、调运、宿泊、补给之外,也负责粮秣弹药等军需物品的储存、调度和发放工作。旧本陆军平时没有“军”的编制,在战时通常由两三个师编为一个军,该军的后勤补给区域称作“军兵站管区”。在管区内沿着铁路、道路或水路建设一系列兵站,形成兵站线。其中铁路兵站线用于师、旅一级规模的大型调度,陆路兵站线通常负责团级及以下军队的后勤补给,虽然其运力小于铁路,但是可以用卡车、骡马车、驮畜、人力等多种方式运送物资,比铁路更适合于战场形势多变的形势。至于水路,通常用于跨海运输,在广岛的宇品港设有日本陆军运输部本部,在神户、门司、釜山、大连、塘沽、基隆等地设有出张所(分部)。' a, y3 r e6 a; ~
$ x3 x/ M! V# a) p5 @5 x, y Y! D* W 第五类“携带粮秣给养”就是指部队个人携带的口粮,分为“寻常粮秣”和“携行粮秣”(行军野战口粮),以及“携带粮食”(应急粮食)三种,同以甲午战争前后为例,“寻常粮秣”为白米六合、盐三勺、梅干、鱼干、干海带和酱菜等副食若干,“携行粮秣”为米六合、盐三勺;“携带粮食”为两日份的干米饭(一天为三合)或“干面包”(即硬饼干),以及食盐和砂糖少许。这种口粮虽然由士兵随身携带,但只有在长官下令时才可以动用。 ! ~2 [9 f$ S6 ]1 F 西南战争结束后,日本陆军开始尝试完全用硬饼干取代干米饭作为野战口粮。但是考虑到日本人的饮食习惯的问题,决定先在少数部队中进行试验。1889年6月24日到6月30日间,在名古屋卫戍部队医院的十九名医疗实习兵中做了试验,在七天内完全以加肉硬饼干为食,并饮用茶水。这种饼干每块重100克,烤制时除了面粉、盐和糖外还加入牛肉末,每餐吃两块,一天摄人600克。试验时发现,由干饼干很硬,难以啃食咀嚼,因此每餐要耗时30到40分钟;为了吞下饼干,每人每餐平均需要饮用1707毫升的茶水。当时名古屋第三师团作为“携行粮秣”的干米饭,每餐分量为135克,每天405克,另加食盐35克,虽然比较适合日本人的口感,但是营养价值不如牛肉饼干。在甲午战争时,日军决定完全以牛肉饼干代替干米饭作为野战口粮,考虑到中国大陆作战区域缺少饮用水源,还特地委托日本当时著名的西点制作商“风月堂”开发了作为替代口粮的“小型ビスケッツ”(小型饼干),这种饼干和我们今天吃到的饼干口感已经很相像了。( R+ W m. O# E/ X
在西南战争结束后,日本陆军开始大量采购牛肉罐头(旧日本陆军将其简称为“牛缶”),平时作为储备物资,战时作为口粮的一部分发放。这种罐头最早是委托广岛商人浅枝富三郎和浅枝彦兵卫制作的,主料为牛肉、马铃薯、牛蒡、胡萝卜(日文汉字写作“人参”),为了适应日本人的口味而在煮牛肉的时候加入砂糖、酱油和姜,来代替西式炖牛肉中的盐和胡椒,并且采用马口铁包装。驻扎在广岛和丸龟的步兵第11、21、12、22联队是第一批装备牛肉罐头的部队,随后在其他部队也大量储备(储备数量相当于大约20天食用的分量)。在甲午战争爆发前夕,日本还从美国进口了价值2.5万日元的西式烤牛肉罐头和炖牛肉罐头。 ! ^1 w2 J5 F5 l9 z&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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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俄战争期间,日军士兵随身携带的一天份野战口粮,基本上都是“牛肉大和煮”罐头一罐(250克左右),加上干米饭(4合8勺,650克)或者饼干(大饼干6块、660克,或小饼干18块、676克)。顺便说一下,作为日军士兵标准装具之一、可以在战场上就地直接煮饭的铝制饭盒,也是在日俄战争之前不久的1899年首次配发陆军部队的。 ( q' u$ E% Z. ?- D 除了牛肉罐头和饼干这两种野战口粮之外,日俄战争期间配发给部队的“寻常粮食”还包括精米和大麦(用容积为两斗的袋子包装)、盐干鱼肉、干蔬菜、干松鱼、干萝卜丝、干海带等,以及木桶装的酱油、味噌、清酒和福神渍(Fukujinzuke,用萝卜、茄子、刀豆、藕、瓜、紫苏、苋菁等七种蔬菜加酱油和砂糖制成的腌渍咸菜,以日本民间传说中的七福神来命名)。至于罐头类食品,整个日俄战争期间日本陆军一共采购了重达944万贯(35400吨,一贯是3.75公斤)的军用罐头,其中牛、猪、鲸等兽肉罐头1341万元,鸡肉罐头20万元,鱼类罐头949万日元,合计采购费用多达2310万日元。在战争后期,由于日本本国牛肉不足,还从美国采购了1500贯(5.6吨)的牛肉罐头,并且通过水产局来委托日本全国的116所罐头工厂大力生产鲑鱼、鳟鱼、金枪鱼、乌贼和贝类等海产罐头,作为动物蛋白质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