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颂之物
发表于 2013-9-9 00:03:55
时间稍稍向前。。。。。。
荧月的某一宾馆
平安的回到宾馆里的安吉丽娜洗完澡便躺到了床上休息,如果是平常人遇上绑架这样的事,逃出来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报警寻求警方保护或者是马上回家躲个十天半个月什么的。
可是这对于安吉丽娜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曾经多次离家出走,但当家族请了一男一女两个专门来“看护” 她保镖后,她每次出走没多久就会被他们两个找回来。
安吉丽娜躺上床上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相框,那里面放的她和她两位保镖的合影,虽然有时候她会因为被他们两个抓回家还感到不爽,但就在这样逃逃抓抓的时间中,她们三个之间竟然渐渐生出了仆从以外的关系,成为了很好的朋友,而安吉丽娜也知道他们两们的实力完全可以让她放心,所以她现在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安静的在这里等着他们来带自己回家就好。
“是不是要向老八学习一下剑术呢?”安吉丽娜在床上翻了个身双手抱着相框喃喃道。
莫拉国际空港
月亮已经悄悄的爬上了夜空,月光下一位身材高挑银白长发的女性和一位留藏青色遮着右眼流海手里一直玩着PXP(类似于PSP的游戏机)的男性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安检口。
“卡利斯,别再玩你那个游戏机了,走得快点啦!安吉丽娜还在宾馆里等着我们呢,对了快去把我的小可爱们都提出来。”女性对身后一边走一边还打着游戏的男性说道。
“别急凯莉,她现在在宾馆里不会有事的啦。”名叫卡利斯的男子一边回应前头走的女性,一边着连头都没抬抱着PXP走向另一边。。。。。
与此同时的宾馆中
安吉丽娜正大口大口得喘着粗气,抱着双臂整个人瑟瑟发抖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房间里原来摆放整齐得体的物件已经被扫得满地都是,而和这些物体做伴的是从被打翻的桌子上一同洒在地上的腥红液体。
“不行。。。哈啊。。。哈啊。。。不能这样。。。不要。。。哈啊。。。我不能。。。我不能。。。谁都可以。。。救救我。。。”安吉丽娜痛苦着在床上翻腾着,身下的床单早已经被汗水浸湿,而枕头也被她撕成了碎片。
渐渐的安吉丽娜能越来越清晰的感觉自己周围人的味道--他们体内鲜血的的味道。那味道从刚开始就引诱着她,她感觉自己耳边有个越来越清晰的声音说道“甘甜的。。。美味的。。。鲜红的。。。”
安吉丽娜甚至看到了白天她见到的那个可爱的小女孩站在自己面前用那稚嫩的声音指着自己说道“呐,大姐姐要来试试吗?很美味的哦。”
“喝啊。。。喝啊。。。等着姐姐。。。姐姐这就来找你。。。。啊啊啊啊!”安吉丽娜的理智最终还是向自己血液中原始的本能屈服了。“撕啦”一声一对黑色的蝠翼从安吉丽娜背后撑破衣服张了开来,但现在被本能所支配的安吉丽娜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上半身一丝不挂的情况了,试了一下自己的蝠翼后便迎着银白的月光飞出了窗口。。。。。。
传颂之物
发表于 2013-9-9 00:05:13
暂时没什么状态了。。。休息一下再补。。。请大家见谅来的。。
skylineslr
发表于 2013-9-19 17:19:51
赴宴归来已是深夜,洗漱完毕,雪樱幻想同床就寝。翌日,白孔雀少女收到一封请柬。
今闻星联公主雪樱殿下光临我国,甚感荣幸,特邀请殿下和幻想小姐今晚光临寒舍出席晚会,还请雪樱殿下赏光,并献上香舞一段。落款是:康斯坦丁·马卡里奇侯爵。
面对菲雅利上流社会里有权有势的侯爵邀请,拒绝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幻想倒是有现成的衣服,鸟少女却很是挠头。回到舰上,雪樱把各个部门搜了个便。一通折腾下来,礼服没借着,却弄得全星舰都知道少女要去赴会。无奈之下,白孔雀只得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那套白纱连衣裙和白色丝带鞋。
傍晚时分,一个包裹送到,里边是一个小夜光项链,寄语上写着“送给美丽的雪樱公主殿下”。
“雪樱公主和幻想小姐到……”
豪华的会场灯火通明。被恭敬地请入会场,幻想一眼就盯上了桌子上的琳琅美食。“猫姐呀,先忍一忍吧,待会儿再吃……”雪樱轻轻说着,看到一位身着礼服的男子迎面走来。
“欢迎,雪樱公主殿下。我是康斯坦丁·马卡里奇。您能出席,我深感荣幸。”
轻轻握起少女纤细的手,年轻的侯爵优雅地吻了一下……这是贵族的礼节。要不是雪鸟儿握着幻想的手,某猫非得跳起来炸毛不可。
“多谢您的邀请和礼物。”雪樱彬彬有礼声音甜美。
“……啊,殿下客气了,两位这边请。”侯爵笑着,将鸟猫组合请到会场中心,“请吧,不用客气。”
对于某只幻想猫来说,当然不用客气,兀自埋头苦干享用美食。喝着果汁品尝佳肴,雪樱片刻便成了焦点,菲雅利贵族们都想来一睹这位星联花仙公主的芳容。除了这个,女孩露肩露背露大腿的衣装,本身就已经够显眼的了。
“公主殿下,听说您的舞跳得很美。今天能否请您赏脸跳上一段,为寒舍添添彩呢?”马卡里奇侯爵提出了在请柬中说好的请求。回绝当然是不礼貌的,更何况是有备而来,雪樱微微点头:“好吧,献丑了。”
曲声响起,白衣女孩走上舞台,跳起芭蕾独舞。舞蹈是信手捏来的,轻柔秀丽又不失自信。轻薄透明的衣裙随舞姿飘摆,尽展少女之美。在场的人聚拢到舞台前,欣赏这种叫“芭蕾”的舞蹈。“嗯……”吃着紫东派(菲雅利当地的一种小吃,类似于香芋派),幻想看着跳舞的好友,“鸟团跳得确实不错,难怪每次说跳舞,总是翘尾巴仰头呢……”
曲住舞停,雪樱谢幕。“真美啊,不愧是星联的公主……”人们鼓掌称赞。“太美了。公主殿下,您的舞蹈让寒舍蓬荜生辉呀。”马卡里奇走上台。“呀哈哈……”女孩脸红害羞,“您过奖了……”
“啪!”一片漆黑。
片刻的寂静。“……怎么回事!?”人群开始骚动。
“请大家别慌。”年轻的侯爵大声说道,“请大家在原地不要动。快派人去看看电闸……”
“呀啊!”
惨叫声打断了侯爵的话。
大厅恢复明亮,雪樱捂着左上臂倒在舞台上。纤细的胳膊被两根细针穿透,鲜血流个不停。
“鸟团!”幻想第一个反应过来,扔掉食物蹿上舞台。“鸟团……”猫女孩轻轻唤着扶起好友。“啊……我的胳膊……”雪樱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封锁所有出口和窗户!所有人留在原地!侯爵,赶紧报警!”
临危不乱,幻想立刻掌控全局。
不久,救护人员和大批军警赶来。幻想指挥军警,挨个搜查在场人员,却查不出所以然。“幻想……”即将被台上担架,雪樱轻声道,“别查了,如果这里没有,那凶手就已经跑了……”
“可当时黑灯了呀。怎么会……”幻想不明所以。“因为这个……”雪樱右手拿出已经断掉的夜光项链……
觉得戴在脖子上有些不协调,在赴会前,雪樱把项链系在了左上臂上。黑灯时,凶手想必就是利用夜光来寻找目标的。
然而,凶手选在雪樱和马卡里奇同时在台上的时候行刺,目标是少女?是侯爵?还是这纯粹是一起没有特定目标的恐怖事件?这一点,雪鸟还没有想明白……
无论如何,幸亏雪樱没有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否则……
受伤的少女送去医院,幻想一同陪护。侯爵终止晚会,害怕星联公主在自己的晚会上遇刺受伤,雪傲天会来讨说法……尽管他想多了。
没人注意到,大厅高处的一扇窗户旁,一个黑影,早在亮灯之前,就已经一闪而逝了……
skylineslr
发表于 2013-9-20 16:30:25
遇刺后的第二天,雪樱在幻想的陪同下出院返回星舰,“舰长遇刺受伤”的消息立刻传遍全舰。同时,帝都有关单位也开始调查行刺事件。
“真是命大啊。”舱室内,银发雪纺裙少女咬牙切齿,“雪樱……”
“我说鸟团啊,你应该在医院里治疗啊咪。”房间里,幻想数落好友,白鸟儿却坐在床上没有反应。“鸟团?鸟团鸟团……”猫儿轻轻摇晃发呆的雪鸟。“……嗯?啊?”雪樱收回思绪,“啊……是啊……”
“得了吧,别敷衍我了喵,你这根本就是在想事儿。”幻想爬上床,从后面轻搂住好友,“嗯,跟我说说吧,想啥呢?”
“嗯……”雪樱放松地靠在幻想怀里,“我在想啊,今晚要不要吃海鲜全席呢?”
“喵哎……”幻想装可怜,“你知道我不能吃河鲜和海鲜的咪,会过敏的咪……”
“呀哈哈,逗姐姐玩的啦……”停了一下,花仙公主道,“我是在想,这次遇刺的事情。”
“哦?说来听听。”
“嗯。”轻吸一口气,雪樱说,“这次遇袭,是在出席晚会的时候。这个晚会,只有侯爵、你和我知道……当然,我借衣服的时候,弄得全舰的人也都知道了。”
“那还不是你满处折腾的结果喵?”幻想怜爱地抚摸雪樱的秀发。“是是……”顶汗珠无奈笑笑,雪鸟继续说,“再说说这次的行刺目标。从现场的气氛来看,除了侯爵、我和你之外,没有人知道我要跳舞。就算是凶手临时决定我跳完舞的时候动手,可他的目标是谁呢?侯爵么?那个夜光项链肯定是杀手送的,可当时侯爵离我有两个人的距离。我觉得,凶手技术不可能那么差。”
“你……你是说……”幻想猜到了什么。“没错。”雪樱点点头,“可以肯定,这是有预谋有特定目标的暗杀。这个目标……就是我。”
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的。
“那……那要不要告诉大鸟?”幻想有些肝儿颤。“不用。”鸟少女摇摇头,“现在还有些东西不明朗,得去试验才知道。我……倒是有个计划……”
当日下午,雪樱单独秘密会见妖都女皇。“哎呀,雪儿受伤了啊……”卧室内,妖都轻抚雪樱受伤的胳膊。“没事的姐姐,一点小伤……”看看妖都,又看看她身旁的女王,雪鸟儿欲言又止。
“没事,这里没有外人。”
女皇的话像是定心丸。“好吧。”雪樱眨眨眼,“妖姐姐,我想请您帮个忙……”
下午,雪樱返舰,跟幻想和副舰长开了闭门会议。当晚,少女高调宣布明天将出航试验星舰的潜航性能,还指明了试航目的地--一颗不属于任何势力的偏远海洋星球。那里只有雪傲天带着雪樱,在新船试航的时候去过几次。这次的科目,是穿越一段海底隧道,检验星舰的水下耐压性和密闭性。
在这之后,雪樱公布了隧道的坐标,还以“最近辛苦,好好放松一下”为由,让所有乘员离开星舰坐上大巴,分部门住进宾馆。夜深,其他人都进入梦乡,只有几个人还未就寝。其中包括副舰长和鸟猫组合,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杀手……当然,宾馆“特别安排”的安保人员也通宵未眠。从乘员们进入宾馆就寝开始,到后来的列队送行之前,真的是一只苍蝇都没有从宾馆飞出去过。
翌日,雪樱用“试航危险,人少为宜”的借口,只带了幻想登上星舰,准备起锚出航。
“雪樱,幻想,这里是妖都,我在港口控制室为你们送行。”
女皇亲临,不是因为这次试航有多重要,而是别的一些原因……友情和担心也在其中。
“谢谢女皇陛下,我们会平安无事的。”带着自信的微笑,雪樱大声道,“‘妖姬·芙蕾雅’,出发!”
“走吧……”送行的乘员队伍里,一身工作服的银发少女冷冷地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星舰,“这一去,就别回来了……”
来个双连。
传颂之物
发表于 2013-9-20 23:35:40
荧月市内
“好想要。。。。。好想要。。。。哈啊。。。啊哈。。。。”安吉丽娜那黑色的身影在楼房的阴影中,分辨着空气中她猎物的踪迹,没多久她就在夜晚凉飕飕微风中找出了自己所追寻的那个味道。顺着这个微弱气味所指的方向安吉丽娜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猎物--一只正站在窗前的小LOLI,她还惊喜的发现自己的猎物背后还站着一个人,从味道上看好像也很不错的样子。
“嘭!”毫无预兆的枪声突然响起,硬生生的打断了安吉丽娜刚冲出去想要享用自己猎物的动作,而她的猎物则应声消失在了窗口。
“啊啊啊!!!”发现自己被人打断了,几乎已经只剩下本能的安吉丽娜一下子变得无比愤怒--竟敢对自己看中的猎物出手?!这他喵的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了啊。下一瞬间安吉丽娜就向刚才枪响的方向冲了过去。。。。。。
城市的另一边
刚从空港出来的凱莉古蘭瑟留斯和卡利斯两人一前一后的在路上奔跑着。突然“砰砰”两声枪响撕裂了夜空,两人齐刷刷的停了下来跑在前面的凱莉回头问道“卡利斯,你听到了没有?不会是小安安因为暴走被人当成怪物,在用手枪进行夜间打靶练习吧?”
“有这可能,动作快。。。无论怎么样先过去看看再说,今天晚上是每个月最容易暴走的晚上,不知道这丫头吃药了没有。”在凯莉背后的卡利斯还是目不斜视地抱着PXP,淡淡的加了一句“对于这里的人,甚至是对于你来说,我也好,我妹妹安吉丽娜也好,不都是‘怪物’么?”
“这。。。这不一样啦!”发现自己说错话的凯莉忙把头转向一边。
“喂。。。。凯莉桑。。。你在那里发什么呆啊,再不快点过来我不等你了哦。”
“啊。。。等等我。。。鲁卡快来!”凯莉一回头发现就在她回头看别处的时候卡利斯已经跑到离他两条马路的地方了,为了加速赶路凯莉果断向空气招呼道。然后一条一米五左右的银狼
从她背后跃了出来稳稳的在凯莉身边停住,并俯下了身子静头转向凯莉这边静静的等着。
“嗯嗯,乖乖我们走吧。。。”宠爱的摸了摸那只银狼的头后凯莉翻身侧坐在了狼背上,手指着卡利斯的方向说道。
“嗷呜。。。”名为鲁卡的银狼高了一声就驮着凯莉向前冲去。
“诶?!卡利斯谁允许你上来了啊!快给我抱着你的游戏机下去跑去!”
“难得可以有东西代步,凯莉你就别这么小气啦,下次可以回去后给你安吉丽娜的房间钥匙。对了,下个弯右拐。”卡利斯坐在狼背上还是盯着自己的PXP。
“成交。啊呀!鲁卡不是说了是右转么!反了啊反了!”
skylineslr
发表于 2013-9-21 09:11:09
……难道“传颂家族”都是迷路达人?呃……翅膀扶额。
白河愁
发表于 2013-9-26 01:41:55
“好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阿克塞尔低着头倚在墙边,两臂交叉抱在胸前。从苏玲的卧室出来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哎呀,不要这么凶嘛,人家好怕……”
“你不说的话,就换我来问好了。”
小鸟立即识相地闭上了嘴巴。女性特有的直觉警告着她,自己此刻正面对着一头受了伤的野兽,表面看来平静,内里却或许已经到了爆发边缘,只要一言不慎,触动到那根已经绷紧到了极限的神经,自己大概就再没机会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所以,眼下最稳妥的办法,恐怕也就只有跟着对方的步调走了。
“你是什么人?”
“妖精重工的调查员。”
“来这里做什么?”
“寻找空港恐怖事件的元凶。”
“这应该是你们的家务事吧。”
“嗯……我不否认。”
“那么,现在你怎么解释?”
“在我们的国境内发生这样的事,对此我也很……”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小鸟忽然卡了壳,一时间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这倒并不是因为对方突然打断了她,事实上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指望对方会耐着性子听完这仿佛是外交辞令一样的套话,真正令她不知所措的,是他打断她时的口气,那是一种平缓的声调,乍一听会让人误以为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交谈,但在细听之下,却会发现他的语调平静得不自然,几乎找不出一点起伏,就好像说话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台空有人形的机械,平静,理性,却不夹杂任何一点情绪的痕迹。这种异样的“冷静”,已不能称之为冷静,毫无疑问地,面前的这个人正在有意地隐藏着自己的情绪,不给她一点从旁窥探的机会。
当察觉到这一点时,小鸟的后背霎时冒出了冷汗,她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向对方的脸,期望着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些什么,可看到的结果,却只令她的心更加急速地坠落了下去。因为一直低着头的关系,阿克塞尔的眼睛连同上半张脸,全部被垂下的发帘挡得严严实实,无论是他的眼神,还是他的表情,她都看不真切,而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却从他的身上慢慢膨胀开来,令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
“怎么了,突然不说话了?”
仿佛是注意到了她的动摇,阿克塞尔冷冷地开了腔,声音依旧不带起伏,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却愈发沉重。借着走廊中仅有的光线,小鸟依稀看到他稍许抬起了头,虽然仍然看不见他的眼睛,她却似乎能感觉到发帘后透射出的两道逼人的目光,那种冰冷而锐利的感觉,简直就像是一对顶着她咽喉的利刃,随时都可以取走她的性命。
“……唉,认输认输,接着吧~”
没有再坚持什么,她重重叹了一口气,老大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一甩手向阿克塞尔抛了过去。既然对方明摆着不肯善罢甘休,那么干脆地缴械投降,或许才是此际唯一的上上签。
“看过这个之后,你应该就会明白了吧。”
阿克塞尔没有抬头,仅仅随意地一伸手,便将小鸟抛去的银币抄在掌中。他将银币举到眼前,正反端详了一下:“我记得这是她白天捡到的,然后呢?”
“根据上面给我的情报,落下这东西的人,就是我要找的人,至少也是要找的人之一。”
小鸟一边解释着,一边偷偷向显然是在装糊涂的男子翻了个大白眼,当然,有关这一点的腹诽是只能烂在肚子里的。虽说围绕在他周围的压迫感,在他接下银币的一瞬间已敛去了不少,但却仍然没有到足够让人放心的程度,换句话也就是说,现在还是不要拿无关紧要的话题刺激他为妙——不过,该说的话题,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虽然这么说像是我在帮自己开脱啦……不过,从捡到这个东西开始,你们就已经被卷进来了,虽说我也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就是了。”
“这么说……”阿克塞尔低着头,缓缓地转动着手中的银币,低沉的话音中,开始渐渐染上了一些方才所没有的色彩,“果真是那独眼混蛋干的了。”
“也可能是他的手下啦……哎呀,等等?”小鸟顺着他的话接到一半,注意力忽然被一处细节吸引住了:“你刚才说‘独眼混蛋’了?”
“啊,没错。”阿克塞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拇指略微一动,银币铮然轻响一声,旋转着飞向空中,“我看见他的脸了。”
“难怪……”小鸟习惯性地抬起右手支着下巴,空着的左手却下意识地捏紧了。看见自己容貌的人就要灭口,这本是各国秘密部队中不成文的行规,但是,持有这枚银币的那个组织,却走得比这更远,不针对本人,而是拿对方最重视的人开刀,不急着消灭对方的躯体,而是意图先摧毁他的精神……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令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倘若今夜的袭击并非偶然,而是那个组织一贯的做派的话,那么自己先前,或许还是大大低估了对手的恶辣程度。
阿克塞尔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单手凌空一挥,将下落至跟前的银币再度握于手中:“你刚才说,你是来调查那帮家伙的吧?”
“嗯……好像是这么说过呢。”
“不介意的话,我也来帮忙好了,毕竟我以前当过兵,在这里开万事屋也有点年头,道上多少算是有点关系。”男子握紧了银币,抬起头正视着小鸟,身边那股令人不快的压迫感,此时已荡然无存,“而且……我没法原谅那个混蛋,不让他给我个说法,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啊啦啊啦,那可真是帮大忙了耶~”见对方解除了敌意,小鸟心情大好,言语中不觉又染上了一贯的油腔滑调,“那刚才怎么对人家那么凶呢,人家好害怕的说~”
“别搞错,我可是真想过把你揍死算完的。”
“欸~怎么这样啊~~”
“发嗲也没用,要不是怕小玲伤心,你今天真别想走出这里。”瞅瞅一瞬间拉成了苦瓜脸的小鸟,阿克塞尔微微一笑,扬手将银币又抛了回去,“别看那丫头脾气好,某些地方倒是倔得不像话,能听到她心事的人不多,你大概能算一个。看在这个份上,你的帐就留到那帮混蛋后面算,感谢她吧。”
“呜~你这么说人家才高兴不起来呢~说得人家好像那什么一样~”小鸟接过银币塞进怀里,顺便也没忘了鼓着腮帮子再发一通牢骚,“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这还用问,当然是……”
“嘛,有干劲是好事没错啦……”
就在阿克塞尔摩拳擦掌的时候,他身旁门忽然开了,从中缓步走出的金发女性,笑吟吟地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不过,今天已经太晚了,要是连休息都保证不了的话,可是什么事都干不成的哦?”
skylineslr
发表于 2013-10-2 16:00:40
海洋星球,风和日丽,海水一如既往如橙汁一般……别误会,这颜色是这颗星球特有的。
橙色之下,一艘星舰正在潜航。
“咪呀,到现在为止没有异常。”这一听就是幻想猫的报告。“嗯,知道了。”雪樱简单回应……
“妖姬·芙蕾雅”的舰桥上,只有鸟猫二人,自然也就没有太多“官方用语”。
隧道还在原来的老地方,横贯一座海底山。黑洞洞的入口像张开的大嘴,依旧那么吓人。“到了……减速,打开远程照明,慢速前进”雪樱轻声说着。大船降低速度,钻进“大嘴”之中。
隧道不长,却漆黑一片,从舰桥望不到头。周围被灯光照亮的岩壁缓缓掠过,给人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感觉。偶尔有突出的岩石碰到舰体,发出令人不安的乒嘭声。幻想拎着自己的猫尾巴,迫使自己不去看窗外的景色,只盯着控制台上的航行图。雪樱眉心微皱,心里不光在盘算着隧道试航,还有别的事情……
……
没有过多言语,控制台上的指示灯都是绿的……当然是绿的,星舰的密闭和耐压性能压根就没有问题。之所以高调要来测试,是因为其它原因……
出口,不远了。
“嘀嘀嘀……”
预警雷达急促地叫,预示着……
出问题了。
“出口有东西!”
幻想大叫着,连猫式口头语都省了,一爪子拍在紧急制动按钮上。同时,出口的东西也扫描出来了……
深潜式钢线水雷。钢线一头装有重物,可以沉到海底。钢线另一头,水雷可以在人为设定的位置浮于海中,只要发生碰撞就会爆炸。
紧急制动了,舰首还是碰到了最近的一根钢线。水雷摇摇晃晃还算老实……这一群东西,已经把隧道出口堵严实了。
“走不了了……我们往回退吧呒。”
“……嗯……”
前侧推进器轻轻喷射,生怕惊扰到那些“脾气暴躁”的“海西瓜”,星舰慢慢往后退,一直退到入口附近……
“后边也有东西嗷!”
幻想的喊声中带着些许惊慌。
舰尾的监视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群和出口一样的“西瓜”,还有两个甚至是刚刚降到海底,把洞口严严实实地封了起来。
这时候别想着用武器。引爆水雷,不光隧道塌方,整座山都会压下来。
进退不能,星舰被困在隧道里。“嗯……”从椅子上站起身,雪樱走到幻想身边,“目的达到了。”
“啊是啊,我知道。可咱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变成古董或相片吧?”
“不会,我会秘密求援……”
“恐怕来不及了喵。”幻想指着分析图,“再过10分钟,有股海潮会到达这里。如果我们不尽快想办法,那就会变成馅儿饼了。”
海潮,会冲击水雷。密集的水雷相互碰撞……那会怎样……
……这是星舰,怎么就不能定点跳跃回航?
很遗憾,不能。跳跃会扰乱周围的水流。在跳跃的一瞬间,星舰是很脆弱的。如果水雷在那时候爆炸,只要一颗,就能让跃出的不是星舰,而是它的碎片。
时间不等人,也不等鸟不等猫。
“好吧……”
让幻想把星舰带到出口,雪樱站在舰桥上,双目注视着对面一群黑乎乎的东西。“幻想……”少女语气平静,完全不像置身绝境之中,“待会儿我说好的时候,让船以最大速度冲出去。”
“等等等等。”幻想猜到了好友要干什么,“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的力量还没恢复呢。”
“那我们就真变馅儿饼了。”
不再多说,雪樱垂下眼帘闭气凝神,双手微分并腿站定……白孔雀是魔法高手,但现在的魔力恢复只能达到变成鸟的程度。所以,她打算用另一种方法……
原力,存在于宇宙万物之中,这里也不例外。如果拥有和掌握使用方法,就能借助周围的物体,将一些看起来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化为可能。虽然不是万能药,但真的管用又实惠,实属价格便宜量又足的上好佳品……
眼下,女孩正在借用星舰、海洋、甚至是水雷自身的力,来帮自己和好友脱困。
“龙鸟战争”中,雪樱的魔力和原力几乎损耗殆尽。使用刚刚恢复一点的力量着实困难,单单感知水雷的位置和数量,女孩就已经微微出汗,这和被尊列为原力大师的她大相径庭。
“……好了……”
深吸一口气,雪樱微抬双手。舰首前方,两颗最外侧的水雷仿佛被什么揪住了钢线,平缓地飘向远处。随后又是两颗,又是两颗……
……只要清出一片区域,够星舰通过就行……
清除工作已经过半,雪樱有些撑不住了,但还在坚持……这只小白孔雀的自我牺牲精神谁都知道,尽管现在不再盲目,但这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脱力感突然袭来,一颗水雷失去控制,歪斜着扑向“大部队”。“……!?”睁开双眼,雪樱自知事情不妙,却已无力回天……
一双手,紧紧握住雪樱的右手。失控的水雷瞬间恢复平缓,慢慢游向远处。
“幻想……”
“嗯,别忘了我哟咪。”
望着挚友可以信赖的笑脸,雪樱心知肚明。报以回笑,女孩在猫少女的支持下,继续清理障碍物……
9分钟……
一阵突如其来的晃动。
海潮来了。
“幻想姐!带我们离开这儿!”
雪樱发狠地把受控的两颗水雷甩出去,又不知是哪儿来的力量,将幻想推到控制台前。猫女孩顺势扑到台子上,拍下按钮……
推进器响声雷动,星舰仿佛把积攒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洞外,没有清除干净的水雷不安地摇摆,幅度越来越大……
“轰……”
轻微的相互触碰,带来的是一片爆炸声响,一堆塌方的碎石,还有一团尘土……
出入口的水雷都爆炸了,隧道塌了,山体压下来了……
就像是冲出硝烟的女武神。“妖姬·芙蕾雅”破开尘土全速上仰前冲,将碎石抛在身后,箭一般刺破海面重返天空。
“……好极了……”明亮的舰桥上,雪樱却觉得眼前忽然一黑。
“鸟团!”
……
让我们把事情梳理一下。
自空港遇袭,雪樱就觉得事情蹊跷。赴宴受伤,雪樱认定凶手的目标是自己,而且会再次行动。宣布试航星球和海底隧道坐标,还有让乘员按照部门入住宾馆,都是少女有意为之。
此外,雪樱私下面见女皇,则是请女皇对外封锁出航消息,连港口都不知道星舰何时出航。女皇安排特工驻守宾馆,配合留守的副舰长暗中监听从宾馆发出的通讯。最后,女皇也真的很帮忙,亲临港口发布放行令……
这一系列安排,都是为了验证,并且已经验证了雪樱的一个猜测:
杀手,是舰上乘员。目标,已经锁定。
返回菲雅利星,卧床休养的雪樱得到消息,海洋上空不明身份的布雷舰,在被控制之后自爆了……
阳光照进屋子,银发雪纺裙少女把舰上的工作服扔在一边。
“被发现了啊……早晚的事。”
紧紧握着一枚小硬币,女孩洒满阳光的脸上,却是异常的冰冷……
“姐姐,玲珑会为你报仇的。一定!”
传颂之物
发表于 2013-10-5 23:50:01
外景:某楼顶上的狙击点
两个高大的男性站在寒冷的夜风中,其中一个身高大约180右眼戴着眼罩一脸络腮胡的大汉正架着把狙击枪瞄着前方,而在他旁边的阴影里另一个男人双手抱胸靠着墙站。
“快来快来快来,叔叔这里有好吃的哦~快点@#$%的把头伸出来,叔叔还要从你们这里找重要的东西哦。”狙击手在刚才的一击得手后嘴里就一直喃喃个不停。
“安静点S,你是个狙击手怎么和一说相声的一样嘴里没个停的时候,你是白痴吗?不知道狙击手在任务的时间应该保持安静吗?你们狙击手在狙击的时候不是应该屏气凝神的的吗?不应该是少言寡语的吗?还有,你这个蠢货你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会掉的,你这个蠢蛋怎么不把自己的头也一起忘记了?还要我和你一起来‘擦屁股’你脑子里都是怎么想的?好了废话少说,快点弄死他们把东西拿回来,我还要回去泡牛奶浴呢!”
“是是。。。我知道了,是我错了A‘大人’,我收声。。。。”被称为S的狙击手在被称为A的男子刚一开口就后悔了,刚才A说到一半他差点一个哆嗦让自己的爱枪从楼上掉下去。
“嗯,回去泡完澡再教育你。”
“哈啊。。。是。。。是。。。小心!!”一听回去还要被继续教育S差点当场就抽过去了,再他还说到一半,突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侧面袭来,多年的本能让他在一瞬就判断出了那造成寒意的冰冷杀气的方向,但他刚只来得及转头提醒他的同伴就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人死死的扼住,感觉自己像个洋娃娃一样轻易的被一只冰冷的手举了起来,他侧头余光发现A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还没等他们两个有什么新的反应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抓住自己的喉咙松开以,同时风呼呼的从他们背后吹来,这他喵的哪里是风啊,这是他们两个被人从六层的楼顶上扔下去了啊!下落中S看到了刚才自己站的位置站着一个恶魔!
“这他@#$%的是怎么会这样。”带着这样的疑问S和A一起坠入了黑暗中。。。。
白河愁
发表于 2013-10-6 01:50:30
“你可算出来了,特莱希雅。”阿克塞尔闻声侧了侧头,一挺身从墙边弹了起来,单足带动身体就地一转,横挡在了女性的身前,两手作势抬了抬,却又在迟疑间慢慢放了下来。
“小玲(那孩子)怎么样了?”
下一瞬间,他半张着嘴扭过头,与匆匆抢到身侧的小鸟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小小的惊讶。两人都没有想到,几分钟前还剑拔弩张地对峙着的对象,现在却竟然默契至此,除去称呼上那一点点差别以外,无论是发问的内容,还是开口的时机,都好像心有灵犀一般惊人地一致。
看看大眼瞪小眼的二人,金发女子微微一笑,简短地回答了两个字:“睡了。”
“她醒过了!?”
“轻点,太吵了。”女子压低声音咳了一声,带着些许不满瞟了阿克塞尔一眼,抬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只是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没撑多久就又睡过去了,看样子,她还会继续这样睡上一段时间。”
“嘛,不管怎么说总是有了盼头,也算是个好消息啦。”
“是啊,她真的挺幸运的。”
女子冲着小鸟点点头,反手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几乎没有让门锁发出一点声响,就好像真的生怕弄出什么动静,将屋内的女孩惊醒了一样。确认了门扇完全合拢之后,她才将两手插进白大衣的口袋里,用她那独特的、平缓中带着些慵懒的声调,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
“中弹的位置很靠外,而且凑巧,是个不太容易着力的角度。从伤口上来看,子弹应该是打了滑,跳到什么别的地方去了,并没有进到脑袋里面。”
“也就是说,小玲(那孩子)没大碍了?”
“哎呀,你们关系真好。”
笑着揶揄了一下又一次开始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女子抬手推了推推眼镜,表情稍许严肃了一点:“只是‘暂时’没有问题,大意是不行的。毕竟她伤在头上,就算不是致命伤,给大脑造成的冲击却是免不了的,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现在还很难说。而且,还有一点……”
说到这里,她忽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就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讲下去,恰在此时,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着的门,忽然被人猛地拉开,微凉的夜风从大开的门扉中灌了进来,顺路还捎来了一声清亮的呼喊:
“小鸟大人!”
一个瘦小而迅捷的身影自门中闪出,一路小跑着来到小鸟的跟前,双手恭敬地递上一个透明的塑胶袋:“小鸟大人,您要找的东西。”
“笨蛋小夕!”小鸟不满地鼓起了腮帮,扬手照着夕的脑门就是一巴掌,“喊这么大声干什么,吵到病人了怎么办啊~”
“呜……对不起啦……”
“哎呀,好啦好啦,因为是重要的东西,人家就原谅小夕这一回吧,扯平~扯平~”
像是没注意到阿克塞尔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瞬间多云转晴的小鸟又意犹未尽地在夕的脑袋上拍了几下,这才从她手中接过塑胶袋,转手递给了一旁的金发女子。袋中,静静地躺着一枚稍许变了形的子弹,铜黄色的弹体上,还沾染着点点干涸的血迹。
“你在担心的东西,人家已经找来了哦~”
“谢谢了。”女子接过塑胶袋,朝她点了点头,“这样就可以分析了。”
“后面就拜托你咯~呃……那个……”小鸟忽然尴尬地抓了抓头皮,:“那个……不好意思,该怎么称呼来着?”
“小鸟大人……”夕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没当场背过气去,“您怎么会连这个都忘记了啊……”
“因为,称呼很乱嘛~”小鸟“委屈”地噘起了嘴,腮帮子鼓得活像一条胀满了气的河豚,那副样子再配上因为含着一团气而含混不清的口音,比起解释来,倒更像是在撒娇:“那孩子管她叫艾梅姐,这位先生又管她叫特莱希雅,这样好赖皮的好吧~人家都给弄糊涂了啦~”
“哎呀哎呀,早跟你说过,不要那样称呼我的。”金发女子斜了阿克塞尔一眼,半是无奈半是理解地耸了耸肩,然后转向小鸟,慢悠悠地说道:“特莱希雅是我的家姓,艾梅是名字的简写,全名的话应该是艾梅拉尔德·特莱希雅……嘛,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啊啦啦,真的?”小鸟一听,两眼立时放出了光,“真~的怎么叫都可以么~”
“啊啊,随你喜欢。”
“好耶~那就跟那孩子一样好啦~”小鸟一下乐开了花,竟忘乎所以地张开手臂扑了上去,就仿佛发现了心爱玩偶的小孩子那样,将艾梅拉尔德抱了个结实。这个举动太过突然和不合常理,以至于另三人一时间都楞在了原地,最先反应过来的阿克塞尔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抬脚就要冲上前去教训某个搞不清状况的家伙,迎面却恰好对上艾梅拉尔德投来的眼色——先等一等。迟疑片刻之后,他停下了动作,顺手也拦下了同样想要冲上前去的夕。
“艾梅,对不起……那孩子是因为我,才……”
将脸颊紧贴在艾梅拉尔德的耳边,将声音压低到只有她们两人听得见,小鸟低声地嗫嚅着,话音里隐隐带着颤音,和几秒之前那个没心没肺地笑闹着的她,简直判若两人:“那个时候,那孩子推了我一把,现在回想起来,她那时,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的。如果,没有耽搁那一下的话……”
“别说了,我明白的,那孩子,一直都是这样。”
感受着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上传来的细小震动,艾梅拉尔德合上了眼帘,双臂轻缓地环上小鸟的肩膀,就像是母亲安慰着委屈的孩童一样,温柔地抚慰着她:“所以安心吧,那样好心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又拍了拍小鸟的肩膀,慢慢地将她推离怀中,又冲一旁的阿克塞尔点了点头:“那么,我进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时候真的不早了。”
“特莱希雅……拜托你了。”
“啊啊,彼此都加油吧。”
说话间,女子已将一只手搭在身后的门把手上,无声地扭过了一个角度。向众人再一次点头致意之后,她反手推开门,返身步入了屋内。一如既往地将门仔细地掩好,她轻轻地靠在门背上,揉着隐隐发胀的太阳穴,忽然低低地叹了口气。
“该说……是奇迹吗……”
有一件事,她一直没有说出口:看起来似乎是打偏了的这颗子弹,原本应当有着十足的理由,可以当场夺去女孩的生命。过往十数年的生涯中,她见得最多的就是形形色色的枪伤,故而在看到伤口的第一时间,她便断定了子弹的类型和口径,这种尖端截平的点二二步枪弹,在这个时代几乎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种微声狙击枪还在沿用着它,而有缘接触到这些枪械的,也只有极少数有着特殊使命的秘密部队。被这些部队出身的射手所盯上的猎物,若非受过同类部队的磨砺,能够不被一枪直贯眉心就已是万中无一的侥幸,而这一颗子弹,却落在了一个以常理而言根本不可能落到的位置上,虽然令女孩失去了意识,额上的伤口或许也会落下疤痕,但除此之外,至少在表象上就再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伤害了。如果仅仅避开了要害便能称为侥幸,那么这,就已不是“侥幸”所能形容的了,简直,就好像是……
“呜……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等一等……”
一声含混的呢喃,将她从思绪中带回现实。借着室内暗淡而柔和的灯光,她循声望向房间正中那张不大的单人床,前一刻还在那里沉沉昏睡着的女孩,忽然间不安地扭动起来,紧接着,仿佛是要摆脱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剧烈地挣扎了起来。随着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前额覆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一只挣出了被子的手,在半空中漫无目的地摸索着,就好像努力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怎么也抓不住,愈发惶恐不安的梦呓中,渐渐地染上了泣音。
“不……不要……不要去……不可以去……不要……请不要……离开我……”
“啊啊……不会的,我在这里呢。”
艾梅拉尔德快步扑到床边,一把抓住了那只无助地乱抓着的小手,而女孩便反射性地收紧了五指,仿佛溺水的人抓紧赖以求生的绳索那样,死死地抓住了她,使劲地向自己的怀中拽了拽,简直就像生怕她一不小心溜走一样。片刻之后,不知是因为气力使尽,还是因为找到了依靠,女孩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声音也一点点低了下去。
“母亲……大人……我……好怕……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啊啊,安心吧。”
金发女子俯下身,双唇温柔地印上女孩的前额,一直等到她完全平静下来,才重新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手抽了回来。
“你已经,不是独自一人了。所以,再多依靠我们一点,也是没关系的哦……”
仔细地将被子重新掖好,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立在床边出神地端详着女孩的睡容,目光有一瞬间变得格外温存,就好像是一位真正的母亲,守候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儿。
“您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呢……远野老师?”